麋鹿littlestar

【签证】在有限的生命里认真相爱

现背

破镜重圆内心小剧场



在有限的生命里认真相爱



“您乘坐的航班已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……”


听到广播提醒,周震南摘下眼罩,透过小窗向外望了望,窗外夜色弥漫,停机坪上星星点点地亮着一个个小灯,像是行程结束后的一丝温暖。


周震南按亮手机,看时间,晚上11点整。


最近半年里他的行程安排的很满,通常都是白天和晚上都有通告,然后赶夜里的航班匆匆飞往下一个目的地,到酒店时都是后半夜。


这次是少有的前半夜落地,整个夜晚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。


飞机还在跑道上缓缓滑行,在焦急的等待里,周震南忽然想到之前在营里封闭训练时,忙里偷闲读完的一本书,里面有一句话是:


我们每天飞远一点,每天都死去一点。


“所以要在有限的生命里,认真地相爱。”彼时,周震南在书页的空白处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补充。


下了飞机,他让经纪人先回了家,自己拖着行李箱打车前往东三环的瑰丽酒店。




在过去的一个漫长炎热的夏天里,周震南曾与马伯骞相爱过。


这段感情开始得认真又浪荡,在彼此不对等的相互的拉扯里,周震南总是拼命地想证明自己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一方,勉强倔强又十分地好面子,永远高昂着头颅接受马伯骞的温柔与包容。


“在爱里谁先承认更爱对方的人就输了。”


年少的周震南幼稚地以QQ空间盛行的鸡汤文学奉以高尚的爱情信条,从不说一句我喜欢你。却在马伯骞第一次以恋人的身份拥抱住他时,靠近马伯骞呼吸的整个侧脸连带半个身子都热得滚烫。


他疯狂地欣赏并崇拜着马伯骞,在马伯骞这样家世显赫,人格健全,自身条件又优越的男朋友面前,他总是很难有充足的自信。算了,那就不勉强自己,南哥说什么不能输面子。


马伯骞到底是比周震南年长,轻而易举地看透周震南的小性子,倒也从来不揭穿,反正谈恋爱嘛,总有一方要主动一些,既然自己年长,那就多承担重任,掌握爱情的节奏,让彼此都能享受到恋爱的快感是最好,何必劳心劳神计较那么多。


——尤其自己又是明显的付出型人格。


马伯骞把周震南照顾得无微不至,也从不遮掩自己的爱意,处处小心翼翼地捧着哄着,也刻意地纵容着周震南偶尔的胡闹,理所应当地认为应该给小孩子安全感。


周震南就是在马伯骞看似没有底线的包容下,产生了别扭的认知。什么都不管他,也从来不发脾气,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不正是脾气暴躁的年纪嘛,怎么会有人这么温顺,那一定是不爱自己,不在意也就没脾气。对了,QQ空间里还说,双鱼座的男人对于恋爱对象向来是来者不拒,不挑人,过得去就行。他谈恋爱,也只是习惯身边有人在而已。



他们在工作间隙同游香港,炎热夏夜的维港弥漫着浓重的雾气。他们在黏腻暧昧的空气中接吻。第一次被马伯骞吻住时,周震南有点无所适从,睁大眼睛不敢回应,双手僵在身后。马伯骞先是抬起手盖住了周震南的双眼,手掌的温热让周震南得以镇定放松,乖巧地闭上眼睛,而后,马伯骞又将周震南的双手拉起来,放稳在自己的腰上,这才重新环抱住周震南,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,细细地亲吻着,把每个角落都照顾到。


中途周震南有偷偷地睁开眼睛,看见马伯骞紧闭着双眼,耐心又投入地亲吻他细腻绵软的嘴唇,伸出舌尖舔一舔,又与他的相缠。周震南赶紧闭上眼睛,紧张地回应。


分开时两人的脸颊紧紧地贴合,能明显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。


耳鬓厮磨间,马伯骞将手伸进周震南的衬衫,轻轻地抚摸恋人细嫩的腰肢,转而又将手指游移到腰窝处打转,惹得周震南浑身打颤,有温热的呼气吹向他泛红的耳朵,周震南听见恋人沙哑的低语:“我们回酒店好不好?”



周震南倒在床上时还有点恍惚,转刻马伯骞便覆了上来,细细地吸吮亲吻他白皙的脖颈。


“让我吻遍你的全身吧。”


周震南默默承受着爱人带来的,属于人体本能的痛苦与欢愉,泪水与汗水交杂,像被吸入巨大的漩涡,不断下坠,又像是在温暖的海洋里沉浮,那么就算溺死也可以。


在到达顶峰的瞬间,就让世界爆炸吧,时间就此停止好不好。



后来,在每个孤独难耐的深夜里,周震南忍不住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刻,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幕总是马伯骞双眼紧闭,深情投入地亲吻他。





瑰丽酒店立于国贸附近高耸的楼宇之间,作为北京高端酒店的代表,奢华之至,同时,在酒店五层,开了一间名为MEI的酒吧,酒吧客人大多为楼上的住店客人,睡前来饮一杯小酒,听着台上live band的演唱,放松神经。


刚回国的马伯骞便入住在这里。


此时,他正坐着MEI角落里的沙发上,这里距离舞台较远,左右都有屏风挡着,在嘈杂喧嚷的酒吧中,形成了一块相对僻静之地。


灯光幽暗,面前的威士忌泛着暗黄苦涩的光。


马伯骞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。


回到熟悉的城市,竟然感到陌生,那些限定的记忆仿佛也只留在了那几年,春夏秋冬四季变换,回忆变得冰冷刺骨。


他想起在他踏上回la的飞机前,周震南来送他,顺便塞给了他一封信,告诉他,到飞机上再打开。


然后他就着飞机上暗淡的阅读灯,读完了分手信。




周震南匆匆赶到酒吧,费力地穿过人流攒动的舞池,径直走向酒吧的最角落,手里还拖着他的行李箱。这间酒吧他以前和马伯骞常来,那就应该还是老位置。


“怎么只点了一杯酒?”


马伯骞听见声音,愣了一下,回过神来,看见周震南坐在了他对面。


“没想到你会来。”


“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。”


空气有点凝固,阔别半年多的重逢,让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都沉默起来。


越是安静,越是不说话。


这种沉默又尴尬的气氛让马伯骞想起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,马伯骞热情地迎上去hey bro,只换来了周震南的一声哦,然后就像是天空中有乌鸦飞过,还嘎嘎地叫了几声。


周震南后来和他解释,并非高冷,也不是故意的,只是自己认生,又不善于在人群中做那第一个破冰的人。他并没有把握,自己说出的话,打的招呼能否得到对方友善的回应,索性就一字都不说,任空气凝固也不张嘴。


“你……最近怎么样?”马伯骞先打破了沉默。


其实关于周震南的事情,他多多少少都知道。知道分开后周震南去参加了创造营,为此他还特意发了微博祝福。


在创造营决赛前,他硬是推掉当期所有的通告,并说服公司让他去现场观看,只因为他想亲眼看着他心里的第一名,走上荣耀的领奖台,迎接属于他自己的人生新的阶段,即使是没有他的阶段。


不能忽视的是这半年来,周震南与他刻意保持的距离。有意避免和他出现在同一个活动上,有意避免他所在的城市,甚至在行程排满时不惜推掉第二天的通告,来避免和他乘坐同一航班。


马伯骞很想问问为什么。


“还好吧,挺忙的。”周震南低头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
马伯骞抬手叫来服务员,给周震南点了一杯热牛奶,自己又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。


“牛奶还没来之前,要不要尝尝我的酒?”马伯骞向透明玻璃杯中又倒了一些酒。两个人都不说话,气氛又回到了刚才尴尬的局面。


周震南顺从地点点头,举起马伯骞的酒杯,送到嘴边。


又突然停下来,双手握着杯子,小心地转了一个弧度,避开马伯骞刚刚喝过的地方,这才送到嘴里。


马伯骞大胆直接地注视着周震南把酒咽掉,注意到周震南转杯子的小动作,目光沉了沉,内心非常不愉快。


清苦涩口的味道冲进嗓子和鼻腔,周震南勉强咽掉嘴里的酒,摇了摇头。马伯骞看着面前的小猫脸皱做一团,眼睛拼命地眨出眼泪,小嘴紧紧抿成一条横线。


原来他现在还不会喝酒。


周震南在一口酒的刺激中慢慢缓过神来,感觉身旁的沙发轻陷,一股清冽的男香萦绕。马伯骞坐在了他同一侧,一只手臂搁在他背后的沙发背上,像是在半环抱着他。


“太…太辣了……”周震南想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,却被马伯骞打断。


“这么些日子里,有没有想我?”


周震南呆住,落入巨大的震惊之中。




当初提分手不是一时冲动,是周震南自以为深思熟虑后的结果。


年少的周震南,人生中第一次轻浅的心动便因马伯骞而起。


没有经历过爱情,但不代表对男女性别的刻有印象,喜欢就是喜欢,自己的心动紧张自己感受得最明显,周震南面对自我向来很坦诚。


他喜欢马伯骞在舞台上的张扬放肆,整个人外放的表达引人着迷。他也喜欢马伯骞性格里直接的坦诚,贪恋马伯骞对他的无微不至,理由有千万个,反正就是喜欢喜欢。


周震南没有陪同马伯骞一起经历年少的时期。他对此深感不安。


在马伯骞从小长大的地方,会不会有他心爱的小女神,和他一起玩耍长大,陪伴他度过彼此青涩的时光,又或者是,马伯骞的玩伴们都比他好看比他优秀,那自己又凭什么得到马伯骞的喜爱呢?就凭一起参加了个选秀吗?


马伯骞要回美国,听说是家里出了一些问题,而这一走,两个人的感情就仿佛没了什么牵扯住的纽带,连人还会不会再回中国都不好说。


他们还会有未来吗?


早知有一天要被丢开,才不要下场太狼狈。


周震南的固执,自我,周围人向来有目共睹。曾经被人形容:周震南是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到他自己的。他是会在别人伤害他之前,自己先给自己一刀。


于是轻描重写地写了一封分手信,在马伯骞登上回家的飞机前塞到了他手上。




“聊这个干嘛?”周震南沉默了一下,开口时却是话音颤抖。


“是你单方面要和我分手。”马伯骞一点一点靠近他,“我没同意过,请你尊重我的意见。”


周震南偏头看着马伯骞,像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来。转而端起面前的牛奶灌了几大口,想把现下的紧张焦虑都咽掉,叹了口气却不说话。


他很难把真实的不安袒露给马伯骞。难道要和他说“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优越感和安全感,我想要你留下陪我”这一类的话吗?显然周震南说不出口。一来他固执地不想在爱里变得软弱无力,二来他自幼崇尚自由,相信任何因素都不能阻挡一个人的未来,包括他作为马伯骞的恋人去阻挡马伯骞回美国的未来。他不允许自己这样。


马伯骞用手指轻抚掉周震南唇边的奶沫儿,又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里舔舔尝尝。


酒吧角落里的灯光太昏暗了,映得人影稀疏迷离。周震南把目光撞进马伯骞的眼眶,他认真地看着,仔细地想要分辨对方眼中的倒影。


没等分辨得出,马伯骞便吻了上来。


一手握住他的后脑,一手抚着他的侧脸。先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嘴唇,然后温热的唇瓣落下轻碾,吻得温柔缠绵。


周震南被亲得迷迷糊糊,张开空闲的双臂抱住马伯骞,柔软羊绒衫的手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好,事实上,他在看见马伯骞的第一眼就想摸摸他的羊绒衫。


才不是给自己想抱他找理由,是顺便也抱一抱,如果手感好的话就多抱一会会儿。


绵长的吻被逐渐的加深,熟悉的亲密感像是长了触角,泛入敏感的神经,两个人都有点意乱情迷。


在昏沉的灯光下,马伯骞睁眼便能瞥见周震南泛红小耳朵上细密的绒毛,于是侧过头亲了上去。


亲了一会儿便不满足只是吸吮亲吻,于是伸出舌尖和牙齿,对着肉肉的小耳垂舔舔咬咬,又轻巧地吹气。


周震南的耳朵敏感得紧,被亲得浑身发软,失了理智,把自己那些顾前顾后的想法一股脑儿丢得远远的。小嘴贴住马伯骞的脖子,黏糊着说:“去楼上吧。”



在被进入的前一刻,周震南听见马伯骞问他:“这段时间你身边有过别人吗?”


周震南在混乱之中摇了摇头,含糊不清地说:“只有过你啊。”声音刚出口便被撞得破碎。


意识到在这段感情里,原来对方也处于强烈的不安之中,周震南感受不到任何得意,倒是内心十分庆幸。


迷离中周震南恍惚想到,以前做的时候,马伯骞总会说,快感来自灵魂上的契合,你看,我们就挺合适的。


“谢谢你没有放弃我。”于是收紧手臂更加抱紧了身上的人。


像是两个溺了水的人,需要双方以口渡气,彼此救赎上岸,展开新的故事。




平静下来,马伯骞抱着周震南,捏捏他的腰说:“怎么这么瘦了?”


“想你想的。”周震南把脸埋在马伯骞怀里,从来没有这么坦诚过。


“之前为什么躲着我?”


“在你面前我总是很难成为真的我。总是患得患失,生怕你讨厌我,又怕你走了不回来。怕没有尊严。”


“可是现在我回来了,living in the moment,我们就在现在重新开始好吗?”马伯骞问。


重新认真地相爱,在有限的生命里,向爱里疯狂地投入热情,展开长大后的周震南与马伯骞的故事。


周震南抬起头咬了口马伯骞的下巴,软软地说:“好。”




—完




彩蛋*1


周震南买了一件新的衬衫。纯黑色,细腻顺滑的真丝面料,领口嵌了一排银色的金属小星星,是衬衫的点睛之笔。


晚上去参加时尚品牌的晚宴,周震南穿了新衣服,得意地向马伯骞炫耀:


“你看我的新衬衫,我好喜欢这几颗星星!”

 

“不好看。”


“??”


“亲你的时候硌得慌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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